当啷啷、当啷啷
沉闷、穿透灵魂如同魔音一般的声音,滚滚而来
它们好似洪水猛兽,震慑的我心中大乱,我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怎么回事
我走出自己的房间,才发现那声音来自于我对面的那个卧室,从那紧紧关闭的门内,不停的爆发出这种声音,我敲了敲门,并无回应
于是,我推开了门,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李有缺光背穿着大裤衩,团坐在床上,乱蓬蓬的头上耷拉这一个大耳机,将耳朵堵的严严实实,怀里抱着木吉他,一边率性摇摆一边疯狂弹奏
当啷啷
看到了这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一幕,我怒了,“李有缺,你看看几点了,你这样弹奏吵的邻居们怎么睡觉”
我拔了他的耳麦,大声朝他吼了起来,李有缺愣愣的看着我,“这才九点,你不会这么早就睡觉吧”
我说那也不行啊,别人就是不休息也需要安静,这是噪音污染,关键你弹的也不好听
“初学、初学”李有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向我道歉,其实我也有不对,大家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应该相互退让一下。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
“总之,你想学弹吉他我也不是不让你弹,你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或者没人的时间玩,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是”
“是、楚哥你说的对,我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对不起哈”李有缺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和他说了一句,那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就转身想回去睡觉,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脖子上感到一股轻轻的鼻息,李有缺靠近我后背干什么
我猛的一回头,李有缺还坐在床上,怀里依旧抱着吉他爱不释手,见我回头,嘿嘿笑了一句,“放心,我会注意的”
我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念道,真是的,本来想早睡会,还被他给吵醒了,也不知最近这是撞了什么邪
默默的问候了李有缺全家上下一遍,我脑袋开始迷糊了,我感慨,我好想睡觉啊
刚合住眼,当啷啷
魔性的声音震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跟着震动了一下,“李有缺你还让不让睡觉了”
我双手捏拳,一脚踹开李有缺的卧室门,这才发现,里面除了照着灯以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是的,没有人,可床上还留着一个屁股印,血红血红
我揉揉眼睛,“见鬼了”
很有可能啊,也许我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李有缺就是一只鬼,我先入为主把他当人看了
我幻想着刚才,我转身背对着李有缺,他拉长了脖子,如同长颈鹿一样将脑袋延伸到我的脖子处,贪婪的看着我脖子上的血肉,张开了布满尖牙的大口,却被我回头时吓的缩回去了
“妈蛋”我心里怒骂一声,别是让老子住了鬼屋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当啷啷又是一声爆响,从客厅的某个角落里传了出来
漆的客厅里,只有一点雾蒙蒙的月光,我深吸了一口气,贴着墙从李有缺的卧室门口悄悄走出来。
我看见李有缺蹲在阳台的角落里,面朝苍天
他还是抱着吉他,当啷啷的弹了出来,他这次不仅弹了,还唱了出来,“大河向东流啊,哥哥你岸上走”
破锣一般的嗓音,引的我倒吸一口冷气,但这一唱,如同芝麻开门一般灵,竟然唱的第三间卧室门自动打开了,从门缝里,一团缭绕烟雾涌了出来,而且还泛着绿色的莹光
诡异极了
当时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我都快上墙了,瞪着双眼,生怕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是、里面真的有
一个影
这一只鬼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脸上是不健康的白色,带了一副眼镜
它缓慢的走了出来,手里夹着一根烟,啪的一声,把客厅灯打开了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都是一愣,他问我,“怎么回事”
借着灯光,我看见他的卧室里满满全是烟,冲着门的地方摆了一张桌子,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和小山包一样溢了出来,桌子上有一台电脑,色的屏幕上都是绿色的字符,光标一闪一闪的,不开灯像极了鬼屋
“嘿嘿”李有缺放下了吉他,用手朝后一拨头上炸毛,另外一手在自己的胸口轻轻的抚摸着,发出了呻吟,啊
我看见眼镜男挠了挠头,“友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为了追求艺术”
我说你什么意思
正说着,李有缺一个箭步跳起来,窜到了沙发上,从沙发头跳到沙发尾,再跳到地上跑一圈,又上了沙发,周而复始,根本停不下来。
眼镜男扶了扶眼睛,“我也是今天刚来的,只知道他是学影视的”
原来这位名叫王金武,是个程序猿,刚才他正在给程序检查漏洞呢,干活的时候特爱着灯抽烟,然后递给我一根烟,我接过来,自保家门,“我叫楚星星”
“你好,你是干什么的”
我说我在外面做生意的。
王金武就说,他很羡慕像我们这样可以自由安排生活的人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很苦逼,没时间谈恋爱也没时间看电影。
我就与他攀谈起来,“我听说干你们这行的超累,但是挣钱多啊”
“哪能呢,其实也没多少,抛开各种花销,倒头来还是月光族。”
我俩聊的正欢,李有缺却跑的累成狗,一个箭步跳到我们中间,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们,“你们怎么不拉住我”
这话问的我们一愣,我说你愿意这么跑,我们还能拦着你限制你的人生自由
李有缺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愤恨的又对我们讲了一句,“你们如果肯拉住我,我就不会摔死”
当时我和王金武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我俩同时张开嘴,我却没喊出来,心里大叫鬼上身
王金武却说,“神经病大晚上的怎么这么说话,多渗得慌”
李有缺怕是见吓到了王金武,有些洋洋得意,“来,咱们玩游戏”
王金武瞧了我一眼,不知道李有缺这是排练的什么戏,可能电脑前待久了,也打算放松一下,跟着李有缺一起坐到了餐桌前。
陈高杰他老婆的恶魂是被我带来的,所以我心里有鬼,但不能说出来,否则必然会被同住的二人赶出去,只好也陪坐了过去,只盼着那恶灵别真伤害到李有缺就好。
王金武一坐下就配合的问道,“玩什么游戏”
“猜瓶盖的游戏,谁输了谁喝酒”李有缺打开冰箱,抽出一板哇哈哈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又顺手从餐桌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三个透明的玻璃杯
嗯玻璃杯
李有缺将一个瓶盖子丢进玻璃杯的其中一个,双手风驰电掣的一顿转换,当真也是让人眼花缭乱,不过透过玻璃杯还是能看见瓶盖。
“在哪个杯子下面”李有缺问我,王金武噗的笑了出来,马上捂嘴,生怕破坏了紧张的气氛。
“这个”
“好,我输了”李有缺打开一瓶哇哈哈酸奶,咕嘟嘟的干了。
又开了一瓶,这一次李有缺阴阴的笑了,从脚底板上摸了半天,搓出一撮臭烘烘的泥丢进去,还摇了摇,“加重赌注输了喝这个”
可把我恶心死了,但又被我猜中了。
李有缺端起酸奶就要喝,王金武忙去阻止,“啊喂,友鹊,意思一下就行了”
可李有缺哪肯听话,抢着就把酸奶喝了,完后还把嘴角的泥舔了进去。
“怎么老输,你跟老娘玩”李有缺指着王金武的鼻子。
王金武拨开李有缺的手,“没大没小,你还来劲了。”
李有缺急速打开一瓶哇哈哈,在屁股上扣了半天,居然扣出一个痔疮,血淋淋的丢了进去,再补了一口吐沫,递给王金武,“窝囊废,敢不敢”
只此一言,彻底挑起了王金武的怒火,王金武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王金武眯起了眼睛,手里夹着的香烟在嘴巴里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烟柱,顺势将烟蒂按进了哇哈哈瓶子里,猛的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呸”
一口又圆又大的浓稠黄痰就吐了进去,“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