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原仍是面色平静,说道:“在下读书明理,每日必定三省吾身,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孔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殿下既然说在下有几大罪状,那在下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邴原的态度,依然是有理有据,有礼有节。
那姿态,令人心折,
虽说邴原站在了叶樽等人一边,但刘宣也是不得不佩服邴原的姿态。
这样的人,着实是气度不凡。
刘宣说道:“也罢,本王便僭越了,说说邴原先生的几大罪状。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欢迎邴原先生指正。”
邴原捋着颌下胡须,道:“无妨,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不论如何,邴原的气度,令人心折。
刘宣正色道:“第一,为虎作伥”
邴原眉头微微一蹙,他觉得刘宣说的为虎作伥有些严重了,不过邴原还是没有打断刘宣的话,任由刘宣继续往下说。
刘宣继续道:“院子中的二十多人,都是一听到秦朗的话,就不分青红皂白,直冲冲的来到本王府上,要让本王给一个交代。”
“试想,面对本王都尚且如此,何况是面对普通人。”
“换做是普通人,恐怕得破门而入了。”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这一群读书人,哦,不应该称之为读书人,他们不算读书人这群人性格如此,都是不明事理,不问对错的人。”跪求就要大乱了。”
事情的高度,瞬间就提到了国法的层次。
涉及到国家的法度,邴原也不由得动容,他心中苦笑。
眼前的靖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一件小事,竟然被说得这么的严重,而且令他难以反驳。因为这件事情,刘宣占据了天然的道德制高点,是属于占理的一方。邴原想要反驳,根本就没有可能。
邴原拱手道:“靖王言之有理,在下佩服。”
此话一出,趴在地上的叶樽、秦朗等人,一个个面色难堪。
刘宣一番话,把他们说得好像十恶不赦一样,仿佛真的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震慑宵小。而邴原的姿态,让他们的心都凉了,因为邴原竟是没有反驳,让他们很是失望,搬救兵的打算,已经是快要落空了。
刘宣继续说道:“第四,太过仁慈。”
叶樽听了后,差点忍不住要喷血,仁慈也是罪过吗
一众人齐刷刷看向刘宣,都是一脸怒容,他们都是认为刘宣强词夺理。
邴原对于刘宣,也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邴原也是北海国的人。
今日见到了刘宣,算是开了眼界。
邴原说道:“靖王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刘宣微微一笑,继续道:“为什么说太过仁慈,本王先说幽州牧刘虞。此人执掌幽州,按理说是幽州的一州执掌,是最大的官职,本该不至于被胁迫的。但是刘虞为人,仁慈宽厚,屡遭公孙瓒针对。以至于公孙瓒坐大,成了国中之国,成了心腹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