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白露的话,我更是惭愧的抬不起头,心中愈发的难受痛苦。我因为人事娘们的事情满肚子惆怅,到头来却让白露来安慰我,她越是这么对我好,我就越发感觉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我现在恨不得她能打我两巴掌,骂我几句。这样我心中的愧疚,或许会少一些。可白露却不知道这些,她还在继续不断的说着我的好。当她说到动情处时。我猛地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她的目光一下从缓和变成吃惊。看着她吃惊的目光,我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向上次那样,低头趴在她的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胸口,闭着眼睛不说话。白露怔神片刻后,抚摸着我的脑袋,像哄孩子一样抱着我,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哼唱歌曲。
“对不起”良久的沉寂后,我对白露说出这三个字。
白露听后莞尔一笑,嘴里哼唱着未名曲,用手揉捏着我的耳垂。她手上小细节的温柔,让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她的怀中。在她的胸前,双眼渗出的泪水浸湿她的衣衫,她发觉之后就扶正我,目光惊讶的望着我的眼睛。问我怎么回事。
我见再也隐瞒不下去,就失声的问她,那个一干裂的嘴唇,瓮声瓮气的说:“一笔的题目。
行云流水般写上一段开头,白露洋洋自得的看着跃然纸上的文字,十分满意的将钢笔合上,将这封信纸上面写的东西阅读一遍,然后将书房里的简易梯推过来,登上简易梯取出书架最上面一层的一本书,笨重的将这张纸夹在里面,重新放回去。做完这些她站在书房里看着最上面被她藏好的那本书,活像只偷藏零食的小老鼠。
晚上我下班回来的时候,白露像往常一样跟我说她在家里做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她全都告诉我,唯独有关信纸的一切,被她隐瞒。而我,竟然也没有从她的脸上,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像往常那样听着她的话,并不时的符合,跟她讲公司里面的事情,说我白天在外面遇到的奇葩。
第二天早上我走后,白露就又来到书房里,这次她并没有着急写东西,而是将书架上的书取下来四五本,抱着到书桌前,给自己泡上一壶茶,喝着茶翻开她以前读过的书,看那些是我看过的,看那些里面有我写的点评。看着我潦草的笔迹,她笑的前仰后翻。中午吃过饭后,她照旧休息小憩。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浑身大汗。而是十分利索的起床,到书房里推过来那个简易梯,爬上去将昨天藏好的信纸拿下来。叼着笔帽坐在书桌前面,看着昨天自己写的东西怔怔发呆,想继续写下去却又不知从何下笔,且越看越感觉自己昨天写的东西不堪入目。
最后她一气之下,将这篇东西再次揉成纸团,索然无味的丢到垃圾桶里。
这次她并没有再继续待在书房里,而是皱着眉头到阳台上。那里有一张柔软的躺椅,她躺在上面轻轻的晃动着,看着窗外阳光投射到树叶上,看着窗外小鸟追逐着微风。看着这一切切,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等她回过神,将目光放回到自己的肚子上时,她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只是,这个下午她再也没有开心过。
晚上我快要回来的时候,她再次来到书房,想要将白天她在这里时候留下的痕迹收拾一下,却再次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空白信纸,她怔怔出神站在那里,片刻之后坐过来在纸上写下:生命,说长它很长,说短也很短,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活着,本就是件不易的事。
随后,她将这张纸随便夹在一本书里面,走出书房。
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白露头一次沉默不语,我感觉奇怪,就问她今天在家里遇到什么事情没。白露摇着头说没有,我看她不开心,晚饭后就提议一起去外面走走,白露同意。于是吃完饭,我就扶着她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散步,一路上我们两个沉默无言,等走到公园的中央时,那里有一潭湖水,我们两个驻足在湖水旁边,凝视着湖水相顾无言。忽然,白露转身涌入我的怀中,像我那天抱着她一样,将头埋在我的胸前。
我抱着她,用手指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以她的温柔,释以她的委屈。
片刻后白露的情绪稳定下来,我像那天她看我一样,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但她却并没有解释,而是一笑而过,拖着我回家。就这样,我没有发现她心中的心思,她也没有对我释怀心底深处的秘密。我们两个各怀心思,同床,但却异梦。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白露贴在我的怀中叫我,老公
我抱着她,轻轻嗯一声。她用手指划拉着我的胸膛,忽然对我说:“你说,咱们的孩子以后如果没有妈妈,会怎么样”
一刹那,我犹如身处冰窟,眼睛睁大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