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回到了过去
我和小躲在福利院后面的小树林里,林子里有棵被雷劈倒的树,我们就坐在那棵树上,我还抱着那只白底花的牛奶猫阿花,她喵呜的叫一声,我也跟着喵呜的叫一声,然后问小我叫的像不像
小眼睛明亮的说:“像,简直一模一样”
“哈哈”我高兴的不行,抱着阿花跳起了舞。
“然然”
小不知道从哪儿摘了朵紫色的小花,叫住我,给我戴到头上,说:“我记得我有个妹妹,她最喜欢在头上戴紫色的花。”
妹妹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那我当你妹妹,你当我哥哥吧。”
小没答应,拧着眉毛看着我,不知道犹豫什么
突然,有人闯进来:“丁,萧然,你们怎么躲在这儿害我一番好找,有人要来领养孩子,快到院子里集合去。”
有人来领养我和小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如果我们能一起被领养,那该多好”
“是啊,那我就真的可以做你妹妹了”
“萧然,走”
他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往外跑。
穿过走道的时候,我们被教室里蜂拥出来的一群孩子给挤散了,小被挤到了最前面,我着急的不行,但又挤不过去追他。
突然,一块湿乎乎带着奇怪香味的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还有只手搂着我的腰把我往角落里拖,我只挣扎了两下,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福利院的卫生室里,听说是吴叔叔把我从厨房放柴火的小屋里抱出来的,不知道是谁把我关到了里边,而且还用针把我扎的满身都是针眼。
虽然全身疼,但我顾不上,嚷嚷着要去找小,一个老师告诉我,小已经被领养走了。
听到这消息,我脑子里轰的炸开,两眼一,又晕了。
“萧然你给我醒醒”
“没我的允许,你一定不能死“
“萧然”
我郁愤,谁这么霸道,我死还得经过他同意
努力睁开眼,看见了一张沧桑憔悴的帅脸。
“陆、则琛”果然是他,除了他,谁会这么二百五
陆则琛见我醒了,欣喜欲狂,抓住我的手,喊:“医生,医生,她醒了”
我心里有些感动,原来他这么在乎我的生死
对了,小呢,怎么是陆则琛守着我,小去哪儿了,难道,他还在生我的气
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给我做了几项检查,说我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没有性命之忧了
陆则琛听了,脸上的高兴更甚。
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高兴的样子,认识这么久,他总是一副我了不起你欠我钱的拽样,几乎没怎么见他笑过,现在竟然因为听见我脱离危险而这么高兴看来叶老板许诺的丰厚陪嫁果真很有魅力。
“小呢”我记得我是在去跟他见面的路上出了车祸的,他应该知道我出车祸的事,怎么居然脸都不露。
“一睁眼就问他,萧然你把我当空气么”陆则琛听了我这话,居然一副打翻了的醋坛子样。
我很无辜,我不过问问,至于这么大气吗
大概看在我是病人的份儿上,他没跟我计较,瞪我一眼,从旁边拿了杯子倒上水,插进去根吸管递到我嘴边,说:“喝吧,你昏迷了这么久,肯定渴了。”
“我昏迷了多久”难道车祸很严重么
他眼皮子不抬的说:“两天一夜。”
我天两天一夜,那我岂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
我想看看自己是伤到那些地方了,转头,这才发现,我脖子居然被固定起来了,视线艰难的看出去,发现,我全身都裹着纱布,简直跟木乃伊似的
我想到一个问题,问陆则琛:“我不会毁容了吧”
陆则琛没好气的白我一眼,说:“都伤成这样了,居然只顾着惦记你那张脸,放心吧,你的脸还好好的,只是身上有些烧伤,还有几处骨折。”
“那我不会残吧”我又问。
他看我一眼,说:“不会。”
我顿时放心了,看来我真是福大命大,那么大一辆重型货车疯狂的冲过来,居然没把我给撞死
“对了,那司机呢”车是从司机那边撞过来的,司机应该比我严重。
陆则琛面无表情的说:“司机当场死亡,伏丽也死了。”
我心里好难受,司机死了,如果不是我搭他的车,他或许不会死等等,陆则琛还说了个女人的名字。
“伏丽是谁”当时车租车上明明就我一个乘客。
大概我问题太多,陆则琛不耐烦了,把杯子收回往桌上一搁,说:“伏丽就是金楼给你下药的那女人,就是肇事的货车司机。”
我惊呆了,丽丽竟然是肇事的货车司机那么说来,车祸可能不是意外是她的阴谋报复了
她上次没能得逞又被陆则琛收拾了一顿,肯定恨我恨的要死。所以打探到我的行踪故意开着车子来撞我
她简直疯了,竟然恨我恨到能豁出命去的地步
所幸,老天有眼,我还活着,只是对不起那出租车司机,现在看来,他真是间接被我给害死的。
“换药了”两个护士推着医疗车进来,给我解纱布换药。
陆则琛站到一边,看来并不打算出去。
“哎你给我出去。”我忍着疼叫他。
他鄙夷的骂了句:“矫情”然后走开了。
解纱布的时候,真是疼的要我小命,估计是伤口跟纱布沾在一块儿了,解的时候就跟揭皮割肉似的,疼的我冷汗直冒,再加上肋骨和腰上还有腿上的伤也都一并疼起来,简直痛的我想死。
“忍忍,很快就好了”一个护士安慰。
另一个护士说:“小姐你真是好福气,你昏迷的这两天,你丈夫可担心了,一直在病房守着你,这都两天没合眼了”
我心里默默翻个白眼,想说,他不是守着我,是守着叶老板许诺的那块地还有叶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现在这样的男人真是难找了,您先生这样又帅又有型的成功人士,更是找不到了”
我听着她絮叨,注意力被转移,疼痛的感觉倒是减轻了些。
“你右肩后的那块皮肤烧伤有些严重,恐怕得割除植皮才行”
纱布全部解开,护士看着我的伤口凝重的说。
右肩那我那块胎记,肯定得消失了
我很失落,小说,我们有缘才会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他还说那胎记是独属于我跟他之间的秘密。
现在,胎记没了,他也没了。
我就不信,我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情他会不知道,可我醒了这么久,他竟然都没出现
小,你难道已经完全变成叶瑄了么
我的小,没了
滚烫的泪水涌出,两个护士以为我是吓哭了,安慰:“植皮不疼的,而且等皮肤融合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您丈夫那么爱您,一定不会介意的。”
“砰”一声。
陆则琛推门闯了进来,鄙夷的对我说:“真怂,换个药而已,都哭成这样”
我瞪他,想说我才不是换药疼哭了的,我是难受,我真的失去了小。
那个记忆里温暖憨厚对我好的少年,我再也不能拥有了。
护士提示陆则琛:“您太太可能是担心烧伤难看”
“嗤”陆则琛居然笑了,说:“反正你马上就要嫁给我,烧伤在背上,只有我能看得见,放心好了,我不会介意的,大不了以后办事的时候关上灯。””呵呵“两个护士都忍不住笑了。
我真是被他气得眼泪都憋回去了,谁在乎他介不介意,陆则琛这个二百五
护士给我处理过伤口上了药,没再裹纱布,而是拿出一大罐绿药膏给陆则琛,叫他每两个小时给我上一次药膏,要厚厚的抹一层
我听着,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陆则琛,不麻烦你了,这事还是找个护工让护工来吧。”
他立马就否定,调笑着说:“马上就是夫妻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不用找护工,我亲自来,你真该庆幸,遇到我这么好的男人”
我、我想踹他一大腿
刚换好药,叶老板来了。
“丫头,你终于醒了,可把爸担心死了”叶老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老泪纵横的说。
那一声爸,听得我心酸无比,虽然知道他是假的,我还是感动的流着泪说:“让您担心了”
叶老板起身,像个慈爱的父亲一样,摸着我的头说:“你没事就好,你要是出什么事,爸怎么承受的起”
我更感动了,心想如果他是我亲生父亲,该多好
他又对陆则琛说:“这两天多亏了陆总,现在然然醒了,陆总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就行。”
陆则琛眼神一闪,道:“怎么能让您受累叶然是我妻子,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我听的想翻白眼,陆则琛可真会在人前做戏。
听他这么说,叶老板呵呵一笑,说:“好吧,那我就不跟你争了,也正好给你们小两口培养感情的机会,我去问问医生然然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好筹备婚礼的事情,等然然一出院,你们就结婚,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心愿
我对这词有些疑惑,视线看向陆则琛,只见他的表情一下就有些僵硬,眼里还有些闪着怒火,还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