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瞪向效爷,一字一顿道:“他今天就算是打了我,也是我爸,我不可能不管,别拿你那套观念来教训我,”
“谁他妈教训你,”效爷丢下烟头,用脚狠狠踩灭,“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感觉效爷这人很恨他自己父亲,不想听他说我爸不是的话,便要和他分道扬镳,
他紧扣我的手,“答应阿姨的事情我应该做到,陪你去见了孙湘玲送你回去,”
我用力抽手腕没抽出来,他加大力气差点捏碎我手腕骨头,
“县城也有三四个医院,老子打个电话帮你问问,别到处瞎跑遇见孙家的人揍你一顿,”
他这话是唬住我了,平白挨打不说,还得让我爸发火,到时候把事情越高越乱就没意思了,
他突然把脑袋凑过来,挺痞气道:“这么冷的天,等你一家家医院问完了,都下午了,我们再回l市会很晚,你就不担心你儿子哭闹,”
我一巴掌推开他的脑袋,阴狠狠道:“松开我,”
“想通了,想通了就松开,”他声音里透着一抹笑意,
我点头,他便松开我的手,我立马打开后车门先坐了进去,
他钻进驾驶座打电话找人查孙湘玲在哪家医院住院,挂了电话跟我说:“等会吧,等有消息了开车送你过去,”
“谢谢,”
“呵呵,嘴上说着谢谢,心里骂我的人,我从来不接受,”
“反正我说了谢谢,你爱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
手提包里传来震动和铃声,我连忙从里面掏出手机,看到显示来电有些头疼,
慕云初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该不该不接,不接以他那性子要火大的,
一接电话,我立马说:“喂,那个我现在在县城这边,”
慕云初在那头默了两秒钟,“跟文效,”
我看了看前面的效爷,“嗯,是的,”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人的全名,原来跟文华是名字是配对的,果然是姐弟就是不一样,
“事情解决了吗,”
“还有一点,”
“什么时候回l市,”
我默了下,“还不知道,不过今天会回去的,”
“好,回家了打个电话,如果没人接听,发个信息,”
“嗯,”我刚嗯,慕云初便挂了电话,
心里有些惆怅,慕云初的态度太冷漠太平静,压根感觉不到他对效爷有任何怨恨,也感觉不到他知道我俩在一起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前面传来效爷的嘲讽,“看你一副失落的样子,是那私生子打来的电话,”
我反射条件道:“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难听吗,本来就是个私生子,他妈一个婊子能怀上慕家的种也够叼的,看来今天要不是他有事,你不会来求我吧,”
我咽了下喉咙,不跟他再说话,从心里对他有厌恶了几分,
慕云初是私生子出生,从来就不是他能选择的,他虽是正房所生,就能拿这种称呼去嘲讽他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效爷接了电话,挂下电话淡淡道:“在人民医院,我们过去吧,”
“谢谢,”
“呵”
到了人民医院,我先要去找人问孙湘玲住在哪的,效爷突然拽住我后衣领给我拉回来,把他的手机朝我面前一放,我顺眼去看,有人给他发了短信,写着:孙湘玲,x楼xxx病房,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直接拽着我后衣领朝电梯那边拽,让我一个劲倒着走,好几次差点摔倒,
电梯门什么时候打开也看不到,我就吼:“你松手,”
“放心吧,摔不死你,”
他直接拽着我进电梯,立马松手还故意甩了我一下,我撞在电梯壁上,扭头要骂他,却被一双双陌生人的眼眼睛给盯着,立马萎了,我不是个能在公众场所大声喧哗的人,
电梯到达了孙湘玲住院的楼层,效爷又伸手揪住我后衣领给我扯出去,我反手去掐他的手,被他灵活躲开,
他一路拽着我到孙湘玲的病房门口才松开,又故意推了一把我,给我推了进去,
我一下受到整个人病房的注目礼,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病房是个单人病房,除了躺在病床上青眼肿的孙湘玲,还有她姐姐孙湘慧,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最让我凌乱是竟然还有我亲姑姑,我爸的妹妹,
我姑姑眼睛瞪大了些,嘴微张,又极快的像是没看见我似的转到一边,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朝姑姑冲上去问:“你怎么在这,我爸被抓了你知道吗,”
姑姑斜看我一眼,冷道道:“大哥自己脾气暴,是该吃点苦头的,”
“就算是那样,你怎么出现在她病房里,你是怎么想的,”
“你这怎么说话的,难不成我去哪里还得经过你同意了,自己一屁股屎擦不干净,多少年没冒花了,一出现连还声姑姑都不叫,一点样子都没有,”
姑姑的数落让我立马意识到自己言行的确很过激,我连忙心堵的说我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呵呵,一进来当着这么多人冲我嚷嚷,等我回头告诉你爸看他怎么骂你,”
我皱眉垂下目光没说话,让姑姑继续数落,毕竟这样上来一声姑姑没叫就厉声跟她说话,是我这个做晚辈的没礼貌,
“你这个老女人也真有意思,自己大哥被抓了不去看,跑来看这什么玩意,秦深一上来看见激动也是应该的,倒是你反应这么大,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效爷走进来,吊儿郎当冲着我姑姑说,
我回头瞪他,示意他别说了,
他像没看见我的眼神,走上来继续道:“一家子都应该是孙家人吧,你一个秦家的这时候跑过来是想干嘛,”
姑姑愣了愣,连忙反驳:“别胡说八道的,我是替大哥来的,夫妻之间吵架归吵架,回头还得过日子,”
我听着姑姑这番话,心里头特别不好受,
想当初她要是对我妈跟我爸之间有这个态度,也不会导致我爸老挑我妈毛病,最后让我们那个家支离破碎了,一大家子不劝我爸那个暴脾气也就算了,还煽风点火,一起开研讨会说我妈哪里哪里不好,连带我妈贫穷的家底都数落一番,
每个人投胎是自己能选择的吗,那时候我压根就不理解他们怎么那么势利眼,评价一个人都带上对方的家底如何如何,
效爷嘴皮子也毒,朝我姑姑凑过去,像开玩笑般问:“秦深她妈跟她爸过日子吵架那会,你是不是也这样操心操力劝过啊,还真是辛苦您了呢,”
我盯着姑姑,她脸色因为效爷的话变得挺难看,眼神朝我瞪过去,
“秦深你是什么意思,一出现就找人给我丢人是吗,这个人是谁,像个痞子,你老公吗,”
“不是,朋友而已,”
“朋友,呵,你也只能交上这种没家教的朋友,没一点做晚辈的样子,跟你一个德行,”
我捏起拳头没说话,效爷语气一下恶劣了,
“老女人你说谁呢,别以为你是秦深姑姑,我就不敢打你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有鬼还不能说,我可知道你有个老公混得不错,跟警方有点交情,不去看你大哥,在这瞎溜达,”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老子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嘴长我身上,”
我姑姑气得扬起手要朝效爷甩过去,我心想这一巴掌打下去还不然他炸了,连忙上前拦住了,那一巴掌便结结实实甩在我脸上,
我没反应过来,效爷一把把我拽到他身后,冷冷道:“你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