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村修庙,重修城隍庙,
这是我离开的时候许下的诺言,
修庙得要钱,我没钱,但有个人傻钱多的家伙周少爷,
修庙是件大公德,我让周少爷来做,对他绝对有利无害,
我让老彭将村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全部请了出来,
重修城隍庙是件大事,得先和本村人商量,看看村中人的意见,毕竟这庙还得修在她们彭家村的土地上,
村中老人一听,都是欢心鼓舞道,一致赞同,最后有彭家的族长出面安排徒弟,周少爷出钱,
本想建在城隍庙的老地址上,但老地址上煮过了狗肉,成为了厌恶之地,城隍爷估计不会在待,
为了把稳,我还是测了一卦象,从卦象来看,城隍爷也是同意改地址,
选好新地址上表通告神灵,然后杀鸡祭拜天地,
动土这天,彭婆也破例来了,
彭婆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也没人请得动她来参加,但这次,彭婆竟然来了,
我虽然给她说过,当时主要也是想让关灵来看看热闹,没敢指望彭婆能来,
彭婆一来,和村中老人一见,我才知道原来彭婆就是东河彭家村人,现在的彭氏家族的族长都是彭婆的小辈,
彭婆在九湾十八官也是传奇人物,突然到来,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而又高兴,
彭婆也很高兴,特意给我上了一道表,说我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
村中的老人开始根据自己儿时对城隍爷的记忆说给画师,
要重新庙宇就要还原城隍爷,
画师按照众人的回忆将城隍爷一还原,我拿过来一看,立即就吓了一跳,
从画像来看,这城隍爷可不就是,那天在梦里请我喝茶的老人家吗,
而且除了那天在梦里,我好像还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一定见过,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周少爷是土豪,出售阔绰,请沧阳最好的师父,用最好材料,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城隍庙建成,开光这日舞龙耍狮,好不热闹,
周少爷以每个月两块大洋的工资请老彭看护城隍庙,已经在城隍庙附近新修三间房屋供老彭日常生活,
这可老彭乐坏了,老彭就是赶一年的马车也挣不了十块大洋,
热闹了一天,人群渐渐散去,这事得感谢周少爷,没有他我也没能力办这事,
两人一路说着话就到了老城隍庙处,我们正走着老城隍庙突然就坍塌了下来,
走过去一看,土墙里面掉出来了一块石碑,
石碑上面刻着名字,上次我在梦里是见过这块石碑,
见得石碑,我有些担忧,石碑上面刻着人名,这上面有周老爷的名字,但现在的城隍庙可是周少爷建的
虽然我也知道,周少爷大概不会为他失去的老爹的名字出现在石碑上而愤怒,但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我沉思之间,见得周少爷已经将上面的名字一连串念了下去,
奇怪的是,前面都念对了,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念出来他父亲的名字来,
我上前看了两遍,我上次记得清清楚楚,马天林的后面就是周老爷的名字,但是现在周老爷的名字已经不见了,
仔细想来,大概是周少爷建好了城隍庙,他的功德已经弥补了他爹的过错,
夜间,给城隍爷上了香,和周少爷回到我家中休息,
可能是太累了,躺下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就来到了一家大屋子,然后一个老头冲着我笑,笑完了,就冲着我说了一句:“以后常来,”
等我看清老人的模样顿时就吓醒了,
城隍爷,
是城隍爷的模样,
我这是和城隍爷攀上了交情么,
第二天周少爷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来敲门,
敲门声两声一停,两声一停,
看样子不是死人,
开了门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
“张先生好,”
精瘦汉子冲着我打招呼道,我赶紧点了点头,“你好,”
“张先生,我家老爷让我来请您去一趟,”
“哦,你家老爷是,”
“我老爷姓马,名天林,”
“马天林,”
我有些吃惊,
马天林的名字是在城隍的石碑上的,而且名字还靠前,
看样子这个马天林不是什么好人,
“张先生,您认识我家老爷,”
精瘦汉子开口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刚刚的表现有些失态了,
我跟着那汉子一路来到了中州,
中州是九湾十八官的中间地带,自古都比较繁荣,
来到了中州马家,马老爷在他的书房,单独见我,
“张先生,你爷爷我们是故交了,”
马老爷开口便说道,
我面不改色,只是点点头,
自从爷爷死了之后,我出去办事,很多人都说,他们和我爷爷是故交,
我和爷爷外出守灵送葬也有六七年,说和爷爷有故交的人实在太多了,但多数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我想,他们的这交情也真够深的,
“张先生,最近我们家的生意是越来越不顺,想请张先生过来转转运,”
中州马天林家族是坐种植莲藕生意的,他们垄断了整个九湾十八官的莲藕生意,
正因为有了中州马天林,整个九湾十八官的人都已经吃不起莲藕了,
“转运,”我故作不懂,我看着马天林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死气,虽然他看似精神,但时日已经无多了,
“不错,”马天林点点头,用他那一双老妖精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中暗道:“能够出现在城隍庙的石碑上面的人,能够活到现在也是多余了,”
“转运这种事,违背天意,别说我不会,就是会,也不敢做,”
我毫不客气拒绝道,
马天林脸上横肉抖动了一下,然后冷冷的冲着我说道:“张先生,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做不了,”
说完,我转身就准备走,
“张先生,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父母的事儿,”
我一脚走出了马天林的书房,顿时就愣住了,
从三岁起,我的记忆中就只有爷爷,爷爷也从来没跟我说过我父亲的事儿,
“没说过吧,”
马天林走了出来,“你跟你父亲很像啊,”
“哦,”
我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爷爷从来没有给我提过我的父亲,我也从来没有过有关父亲的记忆,
若是死了,我也没想为他报仇,
若是活着,这么多年不露面,想必与我也没有多大的瓜葛,
我正准备出马天林的家,马天林站在二楼的书房的冲着我说道:“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了,你随时过来找我,”
我几乎没有停顿的一直往前走,
父亲,一个很遥远的词,
我需要父亲吗,
小时候没有过,长大后需要有吗,
不需要,
有爷爷在心中就足够了,
一路回到家中,我将四块青铜片拿了出来,放在手心,
青铜片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纸上面的神秘图案又是什么,
老毛子说青铜图案上面的文字是梵文,
到底是不是梵文,
二四说老毛子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具是假的,
但这一句会不会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只要找一个懂梵文的人一看就知道了,
我用墨汁和白纸将青铜片子上刻着梵文拓了下来,我的出去找个懂梵文的人看看,
这一出门,差点迎面撞着一个人,
吓得我后退了一步,看清来人却是周少爷,
“你不是回去了么,”
我冲着周少爷说了一句,
“是啊,”周少爷点了点头,
“那你又回来干嘛,”我不耐烦的问道,
“有人在沧阳各种找你,我就带他来了,”
一看是,凉水河畔哪个和关家打过一架新郎的兄弟,
也就是这个兄弟跟我打过赌,还想耍赖,
“张先生,我来求你救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