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正兴看的也是眼热,修真世界的战斗虽然也非常激烈而且招数多端,可真正比起来,还是这样大场面的更显得其实波澜壮阔,别有一番心情在,只是他也看出来,这样焦灼下去,双方两败俱伤,最后恐怕也很难对水武国有什么太大的打击,就问边上的公孙宏化:
“宏化,这样下去可不秒啊!最后你这边死完了,你可咋办啊?”
“师兄不要担心,这才刚开始,一直都在师弟的预料之中。”
“哦?那好,我就不多说了,拭目以待师弟的表现。”
汤正兴挽起了胳膊,继续端坐在高台上观战。
战局在时间的推移之下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如果细细观察的话,水武国的战士死亡率竟然比火秦国的高出了好几倍,他们要杀死一个火秦国的战士竟然比开始要付出好多倍的死伤,而且仅仅能击败外围的敌军,至于领头的军士他们很少有能伤害到对方的。
“不好,他们那些士兵中可能掺杂有修真者。”
站在景氏兄妹旁边的杜预祈突然喊道,不光他,在他旁边的那些比较出色的士族弟子也都看了出来,那些领头的军士中,前头的一些军士还算是不出众,但越往后头的军士头领越是恐怖,他们甚至看到一个军头只是随手一挥拳,就将一个水武国战士击成了肉酱,那恐怖的实力让周围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接下来果然在火秦国的那些军头的发挥下,水武国开始节节败退,他们死伤越来越惨重了,甚至都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势,只能且战且退,集中起更多人的力量来阻挡对方那恐怖的攻势。
“是时候了,你们上吧。”
姚天望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示意旁边的军头走上战场,他那飘逸的长袍在高台上被阵阵吹来的战场杀气鼓动的飒飒作响,格外的飘逸出尘,那举目眺望的深邃目光,好像已经看到了最终结局。
水流月的琴声突然发生了变化,节奏先是一顿,又重重的按了几下,水武国的军队听到声音后,立马猛地往后急退,很快战场中间就空出一大片的空地,紧接着水流月又是柔指轻弹,几声颤音随着琴弦的颤动,这颤音刚滑过,就见到水武国这边飞出了数根长箭,跃过大军,猛地落入到火秦国大军的队伍上,那箭枝仿佛一颗颗精准的制导导弹,奔着火秦国的军头就扑了过去,那破空的穿刺力道将空气都摩擦出了尖啸的刺耳声。
“啊!”
“啊!”
“啊!”
连绵不绝的哀嚎声一下子多了起来,这阵的箭雨出乎意料的对火秦国的军队造成了相当大的伤害,不时有人被箭矢射中,若是一般的箭矢也就罢了,那些水武国的箭矢竟然是由多枝带有各种属性的箭枝捆绑在一起的,它们合在一起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威力,但只要一碰或是一撞,顿时两种或者几种属性的力量就迸发出来,发挥出原本几倍的威力,几个没在意的军头一下子中了招,被溅射出的火花给炸出了焦黑的伤口,好几个军头甚至直接就被崩瞎了双眼,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原来的攻势一下子就弱了回去,先是领头的几个军头被射死,再就是后头不断有军头受伤。不光军头都受到如此剧烈的冲击,那些他们周围守护的军士更是死伤惨重,只要被箭矢蹭到或是被火花溅到都不死即伤。
眼前的场面对水武国又一下子有力了起来,水流月的琴声又发生了变化,节奏变得开始急切起来,时而紧凑时而舒缓,让人听了禁不住跟随其她的节奏,开始做不停的变换。原来往后退的水武国军队则在原地摆好了阵势,他们并没有急着前行,而是在原地等待着后援。
“该我们了!上吧!”
景星文提起了自己手中的刀,缓步迈出队伍,第一个走了出来,接着不少气势沉稳的子弟也一同往前走去。这些子弟无一不是经过多次的生死磨难而不死的选出来的特攻队队员,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表情,一个个仿佛都是没有情感的杀戮机器。
他们很快进入了水武国的军队之中,和那些战士形成了一个个的整体,好像鱼儿和水的交融,似乎是对面火秦国那样的队伍式的合作一样在共同进退,只不过他们之间隐藏着某种联系。然后就听得水流月的琴音一下子提了上来,从低音一下子窜到了高音,那首马不归又响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旋律非常的紧凑,而且更加的急切,好似有人在催命一般。
在这样的曲子催促下,水武国的军队阵型更是一变,从方阵开始收拢,聚成一条长枪的模样,然后以同样的步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到火秦国的军队之中,最前头的正是景星文带领的团队,他们以势不可挡之势硬是砍出了一条通道,让整个队伍从而能插入到那金色铠甲军的内部,那尖锐刺耳的武器与铠甲的碰撞声差点让人把牙齿咬碎。
不过他们的攻势没冲进去多久就被阻拦住了,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比他们更高一个大境界的修神期后期修士,那个修士就只凭借自己的一双肉掌就挡住了面前的一杆杆长枪和长刀,并且还能不断的反手打出一阵阵的掌风将攻过来的战士给击飞出去,他就好像一堵厚实的墙,挡在了众人面前,让人不可逾越。
见到势不可为,景星文和他周围的特供队队员立马闪到一旁,往两侧冲去,而中间也出来了一个身穿劲装的黑衣男子,同样的修神期后期,手里拿着两把短戟,和对面的修士对撞了起来。
队伍虽然不再前行,但他们的阵型却展开了更绚丽的变化,从长枪的样式舒展开来转换成了散开的树枝模样,除了黑衣男子外,其他人都向两侧压去,争取带来更大的压力。战事越来越胶着,双方从开始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搏杀,到了后来军头对军头的搏杀,无比的激烈和惨重。
不过此时的局面已经在往水武国好的一面转移,那些经过生死考验出来的特攻队队员明显高出火秦国的散修们,他们懂得利用各种环境和机会,不断获取优势,将对方压得死死的,
并且从总体战场上来看,他们的优势也积累的越来越明显,并且随着战事的推移,将火秦国的军队压制的疯狂后退,更让他们的战士伤亡越来越高,那些散修更是觉察出来不妙,内心开始不断的动摇,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渐渐地火秦国的军队在败退,随着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有很多人直接放弃了抵抗开始疯狂的往后跑,那些受伤或是力竭的战士只能无奈的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来临。
那火秦国的高手见到情况不妙,也新生退意,不再和对方纠缠,几十个跳跃,就推回到己方大本营,他一退,更是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火秦国的大军都开始崩溃了,所有的人都一股脑的往后跑去,好像死了爹娘一般,路上的惨叫声骂娘声嘈杂混乱,死伤无数。
“够了!”
长孙宏化一个跳跃从高台上越出,几个踏空而行就来到了两军正中,手中长刀一挥,带出一片火焰来,将所有追逐参军的水武国士兵都给震了出去,瞬间战场中间多出了一块圆形的空地,不少水武国的士兵一时不察,被那火焰烧着,一个个烧的哭爹喊娘焦头烂额,不一会就没了声息,见长孙宏化如此凶猛,剩下的士兵也没敢继续上冲,渐渐往后退去了,可长孙宏化并没有放过他们,他的长刀好似出水的游龙,往四周频频劈去,每一刀下去都能砍死一个或几个水武国战士,甚至好几次将他们都劈成了两半,刀身染着熊熊烈火,所致之处无比散发着高温,离得不远就感觉好像要被融化掉一般。
长孙宏化不急不缓的往前迈着大步,双手运刀收割着周围的生命,
“哈哈哈,太爽了太爽了!”
他一边大笑一边舒爽着喊道,看着对面那些被他长刀砍掉脑袋和四肢,好像吃了大补药一般越发的凶狠起来,
水流月的琴音早已终止下来,看着长孙宏化在那里发威,已经气的自己是双手发抖柳眉倒竖,她也同样几个飞步,从地面踏踏的跳步而来,修神期的修士毕竟还无法飞行,不过也是比一般人要强大太多,能借助地面跳出几十米远。
她很快也来到了长孙宏化面前,将手中望月琴托起,一个指头拉住琴弦猛地一松,一道微波吹拂过来,长孙宏化早已注意到她的动向,双手紧握长刀,一个竖劈带出一道火蛇,和这道波纹撞在了一起,
“嘭”
的一声溅射出了无数的火花,周围的士兵早已退出了好远,只两下他们两人在中间厮杀,而没有被这些火花溅到。
而离他们两人比较远的景星文他们却没有因此而安全下来,因为他们也遇到了很强的对手,一个修神期中期的散修赵丰足。赵丰足身上罩着一件花布汗衫,头戴一顶斗笠,面部十分消瘦,手中拿的是一把多刺长棍,上头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他行动敏捷,出手也狠辣有力,端的是一个劲敌。只是他身边并没有一个火秦国的士兵在围绕着他,想来也是一个习惯单身作战的高手。
景星文和景嫣然还有陆玄山都只能围着他而无法攻破他的防御,甚至连他的皮都没蹭到,唯一能力量比较大的杜预祈却早早的被他盯上,在挨了几棍子后躺在旁边默默地疗伤。
不过赵丰足毕竟比不上他们遇到过的那只水魔兽,皮糙肉厚程度则更差的远,先是景星文一个寒气缭绕,又是景嫣然一个水汽蓬发,他们这一片地方就变得朦胧开来,虽然对修神期修士来说并没有能遮掩他们的行迹,但足够掩饰一些东西了。在陆玄山多次的阻挡之下,景嫣然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从赵丰足的头顶飞过,来到了他的背后,一个背刺破开了他的黑汗衫,这一下子流血马上让赵丰足疯狂了起来,他一脚就将原来三番几次阻挡在他面前拿盾的陆玄山给踢了开来,又是一棍子往景嫣然身上挥去:
“臭女人,敢伤我,我一定要把你给扒了皮抽了筋。”
景嫣然见来的这棍子凶悍,也不迟疑,连忙往后跳去,就在赵丰足将要追到她身边的时候,就感到背后一阵冰冷,原来景星文的寒冰双掌已经过来,不得不回身一棒子挥去要将他扫开,却是陆玄山又举着盾牌往他身上撞来,他一下子躲避不及就给撞了出去,本来依靠敏捷的身法赵丰足并没有吃多少亏,只是这一下子后背袭击打乱了他的节奏,而且那刺破的伤口一直在不停的流血,景嫣然的长剑好像被突破过防止凝血的药物。
这一轮攻势将赵丰足给打懵了,不过他毕竟是修神期高手,手中的长棍挥挥出来很容易就将周围舞的密不透风,
地狱界是一个十分荒凉的界面,没有任何可以生活,到处是灰褐色的泥土和岩石,远处的高山全是黑漆漆的石头,天空一轮红色的太阳悬在半空中,空气中时常浮现出一缕缕青烟,那青烟或是变换成为一个个骷髅的形状,一会又传来嘶啸的哭声,十分的诡异。据说整个地狱界不过是当年一位大能的玩物,当年这位通天彻地的大能对死亡法则的研究到了一定程度,就差一点能打造出一个媲美人间界的世界来,只是最后关头出了意外,让这个世界规则有些扭曲,所以才显得十分荒凉,但这种扭曲却让原来仅仅是作为灵魂栖息地的地狱界变得丰富多彩,里头诞生了许多多种多样的种族和只适合地狱界生长的动植物。
在这样扭曲的世界里,各种各样的混乱或是秩序,掠夺欺压屠杀和文明秩序道德都同时存在,让景逸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由来城里就见到,一边是一地狱犬在撕咬着一个迦肢楔人,而另一旁婆罗人则在坐着高头大马的马车去宝器店采购那最珍贵的地狱珠宝血羽珠,整个城市充满了善良与邪恶、高贵与低等、生与死,这是这一段时间来景逸对自己所见所闻得到的感触,鬼灵王把他们带到这个城市后就离开办事去了,他们两个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约束,得以在这个城市里自由的活动,这异界的风景让他们两个大饱眼福,感觉不虚此行,如果不是将要去做那未知的事情,他们都想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在这里唯一让他们难过的是这里的食物实在是没法下咽,即使做的再好吃,也是地狱界的产物,那摩罗兽的肉很是鲜美,可里头蕴含着阴冷的死亡气息,那种气息包含着死亡的规则和阴气,若是吃下一口,时间长了,自己的肚子先是要烂掉了,然后自己也要变成僵尸。
好在他们的食粮还有,若天启常年在外的各个国家奔走,他又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所以吃的上还是可以满足的,景逸闲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当地人的各种修真者,不得不说,这里的种族秉承人间界的修炼体系,而且这里的功法似乎得到过很多人间界高人的传承,并且经过改良,得以在这个世界修炼下去,同时,这个世界的种族虽然不如人类那么完美,但胜在其体质非常的特殊,更是把一些功法发挥到远超人间界修士的程度,有一些种族还能利用自身的天赋发挥出某一种功法或是招数的极致,而他们又常年处在恶劣的环境下,忍耐力和抵抗力都非常的超群,若是和人间界发生大战,必然是人类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