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在这益州城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大小小的才子贵族们也都见过了,不过我看逸先生却是面生的很,恐怕不是这益州本地人吧?”
“额……”叶轩挑了挑眉,岂止不是益州人,我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嘴上却是道:“的确,我之前一直住在南阳偏僻的一处草庐里,只不过最近因为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这才不得已到这益州城里来赚些钱财。”
“哦?”段公子惊奇的看了叶轩一眼,道:“逸先生如此大才,居然一直待在那等穷困的地方,实在是太屈才了!逸先生为何不去参加科举,寻个一官半职也比在草庐里要富足的多啊!我想以逸先生的才华,即使在京城中为官为相也是足够了。”
“噗!”听了这话,叶轩身后的小桂花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的先生可是已经是当朝皇子了,可以说这景国都是他们的家产,还用得着去参加科举吗?若雪也是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比起小桂花来掩饰的好多了。
段公子看小丫头突然傻笑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叶轩脸上则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没有听到小桂花的笑声一样,摇了两下扇子,做出一副高人的样子说道:“我倒觉得,这草庐也没什么不好,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岂不是比当个破官要潇洒的多了!”
“先生果然高见!”段公子一脸佩服的抱拳道:“先生有如此才华,却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实在难得。看来俗语说‘高手在民间’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本想在这天香楼开这文会希望能够吸引到一些真正有才华的人,但是我已经连开了七天,来的却都是下面这些酒囊饭袋之辈,现在想想,真正有才华的人,其实大多是不屑于来我这文会的。”
叶轩点点头,嗯,孺子可教也,你要真想招贤纳士,至少要学那刘备去三顾茅庐,在这里不是白花钱吗?
“哦,对了,说起来这益州城里的才子除了先生外,倒是还有一人,我一直想要见见的!”段公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就是那跟随三皇子一起被贬到益州的唐家长女唐沐雪,听说这唐沐雪在京城里都是有名的才女,不但知书达理,而且还精通医术,倒是让我仰慕不已,如果有机会真想和她交谈一番,只可惜,如此才女居然嫁给了那不学无术,风流成性的三皇子,实在是……我虽然已经派人往益州府衙送过几次请柬,却都了无音讯,细想一下也就明白了,她们一行人刚到益州,恐怕现在唐沐雪已是杂事缠身,这才连回复请柬的时间都没有。”
叶轩眼角抽了抽,我靠,搞了半天你丫的还想勾引我老婆,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我家夫人贤良淑德,又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娘娘腔的小白脸。叶轩心里大骂着,不过他却是完全忘了,他现在也是个不择不扣的小白脸。
虽然叶轩心里怒极,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而是端起茶杯一个人喝起闷茶来,低头间看到下方的一个个文人在还在摇头晃脑的卖弄文采,不禁冷笑道:“即使是这贫瘠的益州,也仍然有这么一批不愁吃穿,整日只知道卖弄风流的人存在,可惜他们每日吟诗作对,醉生梦死,却不知,这益州城已经即将大祸临头了!”
“哦?”段公子顿时对叶轩的话大感兴趣,看叶轩说完后,就又开始独自饮酒,似乎不准备往下说了,急忙抱拳问道:“逸先生,不知此言何意啊?我看现在景国最大的危机不是在北方吗?为何益州反倒是大祸临头了?能否请先生详细解释一下!”
叶轩看了他一眼,看他一副低头求知的样子,倒也是心里大爽,算了,小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看你这么诚心,就好心给你解释一下吧!
“北方胡人连战连捷,一路南下,已经快要逼近京城,表面上看,确实北方才是现在最危急的地方,但是实际上,那胡人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越是接近京城,胡人所要面对的兵力也就越强,更何况,皇上已经从各地调兵支援北方战事,各方的优秀将领也被调到北部边境,可以说现在北方反倒成了整个防御最牢固的地方,而胡人现在却正在因为粮草问题而头疼,根本无力在进攻了,但是反过来说,我景国军队也不可能反攻,如果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开战,以我国现在的军队战斗力,面对长期生活在草原上的胡人,必败无疑。所以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北方都将呈现出一种拉锯战的状态,双方谁都不敢撤兵,但同时谁也不敢轻易进攻。将会保持一种相对的和平状态。但是反观益州城却不一样了!”
“哦?如何个不一样法?”
叶轩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才接着说道:“这益州城所处位置正好是整个成都平原的中心,从军事角度来说可以说是易守难攻,而且益州毗邻大理,吐蕃,六谷,正是四国交界地带,而且如今恰逢北方战乱,景国的兵力大多集中于北方,无暇南顾,再加上益州本身贫瘠,连本地军队都因为发不起军饷而解散了,防御只能够靠相邻其他州的支援,如若这三个国家中随便一个国家攻占下益州,只需投入一定的兵力就可轻易抵挡住景国的反扑。而且占领了益州也就相当于打开了进入中原的大门,这三个国家来长期生活的地域不是高山就是热带,对于中原的物产丰饶早就垂延已久。如今可以说是他们入主中原的绝好机会。”
“这个……”段公子似乎对叶轩的话颇有微词,沉吟了一下措辞说道:“我看,这三个国家也未必都对景国有想法吧,如今只有那吐蕃明目张胆的进攻过,其他两个国家不是一直很安生吗?逸先生的话是不是说的太武断了些!”
“非也非也!我可一点都没夸张,这三个国家都是狼子野心!”叶轩摆了摆手,说道:“先说那吐蕃,吐蕃国内民风彪悍,吐蕃人都是生性好斗,而且他们军力不弱,的确有和景国一战的实力,所以他们自然是毫无顾忌,隔三差五就来益州骚扰一番,肆无忌惮的杀人放火,而且做得越来越过分,其实就是在不断试探景国的底线,而一旦他们做到一定程度,景国还是不派兵,那么他们就会确定了景国已经无暇顾及他们,到时候他们的骑兵就会长驱直入,占领益州,甚至入主中原。而六谷和吐蕃有些不同,他们只是个刚刚成立的小国,军事力量很弱,领地还十分贫瘠狭小,就连吐蕃都不屑于去动他们,不过六谷人倒也很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凭他们自己是不可能图谋景国的,所以他们选择了按兵不动,做个墙头草,不去主动招惹景国,但是一旦另外两国发难,那他们就会跟着发难,他们的要求不高,别人吃肉,他们喝点汤就行。”
“那还有一国呢?我看这大理国国力不弱,最近国内的行动也都是些很正常的军事调动,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段公子有些急切的问道。
叶轩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这大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段公子闻言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轻声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