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扔完垃圾走出小巷,站在马路边四处张望着,想看看有没有算命先生。天晴的时候,总会有几个拿着小板凳坐在公交车站旁边那棵椿树下,眯缝着眼睛打量着过往的行人。个个瘦骨嶙峋的,虽然称不上仙风道骨,可也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气。
她从来不信鬼神,更不信命,可在某些时候,还是会相信算命先生那毫无根据的,只是揣测或推断性的说辞。不知是上辈子欠莫言的,还是他就是她的克星?遇到他之后,她的命一直都很背。
今天,她要找个先生好好的算一算,看看她究竟命犯什么?她沿着马路走到那棵椿树下,谁知连个人影都没有。
平常他们总会坐在小板凳上,前面铺着一块红布,红布上面用毛笔写着生僻的卦词。红布旁边会放着一个竹筒,竹筒里插着一把竹签。既然他们不在,她也就打消了算命的念头。
命是什么?什么是命?有时候人无需知道那么深奥的东西,知道了反而徒生烦恼。再说了,头脑清醒的人未必比糊涂的人活的轻松快乐,或许,人生就应该马马虎虎的不是吗?
回去的时候经过一家水产批发市场,她就踩着坑坑洼洼的,湿漉漉的水泥地进去看了看。
铁门里有个不怎么大的院子,院子周围建了很多长方形的水池,无数根白色的细小氧气管像面条一样伸进水池里。
她走到水池边探着脑袋向里看了看,三四斤重的草鱼,鲫鱼,花莲鱼在水池里挤来挤去,由于放养密度过大,它们想游也无法摆动尾巴。
她不顾水产商奇怪的眼神,伸手摸了摸鱼儿光滑柔软的脊背,鱼儿像跟她有仇似的瞪着两只愤怒的灰眼睛。真想买一条回去养在脸盆里,烦恼的时候拿它取乐,但想着没氧气很难养的活干脆算了。
有个水池中间竖着一块木板,木板一边养着大闸蟹,一边养着大龙虾,螃蟹和龙虾都竖着大钳子,瞪着视力不怎么好的小眼睛你抓着我,我抓着你,就像争夺异性一样激烈的打斗着。
就在她一个水池挨着一个水池看着那些可怜的鱼虾时,李子明和吴雅茹突然出现在水产批发市场门口,她慌忙转过身子装着在买鱼。当他们朝养殖黄鳝的水池走去时,她才猫着腰赶紧溜出了水产批发市场。
最近生意很好,李乐一天要出去三四趟,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买一辆私家车了。难怪最近,他们对李乐那么关心,低三下四,低眉顺眼的,生怕惹她生了气。
他们是来买黄鳝的,以前一个星期买四条黄鳝,最近每星期要买十多条黄鳝,有时还不够用。
上星期,莫言跟着他们夫妇二人逛了西城好多个车市,听说看中了一辆二十多万的宝蓝色私家车。
从莫言口中知道这件事时,她简直大吃一惊,二十多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才大半年时间李乐就挣了二十多万!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些喜欢在外拈花惹草的老板脑袋里是不是灌满了粪便?竟然为了发泄罪恶的****一次次相信吴雅茹的谎言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钞票!钱多的花不完了可以捐款献爱心资助偏远山区的贫困儿童,可以救济残疾人,可以收养孤儿,可以捐钱治理沙漠……需要他们奉献爱心的事情是那么的多,为什么偏偏不去做而要背着老婆在外玩女人呢?
难道他们平时不看书刊杂志,不看报纸新闻,也不看有教育意义的电视栏目吗?需要他们把钱用在正经事情上机会简直太多太多了!可他们为什么要瞒着老婆花钱找女人呢?
或话他们认为钱是自己挣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工作之余为了缓解压力出去找个女孩“镐劳”一下自己别人也无权干涉。老婆查账的时候,他们就说出去应酬不花钱是不行的。
这是一个张扬个性,享受生活的时代,辛辛苦苦挣了一大把钱到头来舍不得花除了留给子孙,剩余的难道要带进坟墓吗?傻子才会那么做呢。享受生活不就是吃喝玩乐吗?既然要玩就玩些刺激的,滑雪,跳伞,攀岩……是刺激的,玩女人比那些娱乐还要刺激,做一次爱能让人烦恼尽失,身心愉快,简直比做别的体力运动都管用。
有句话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种偷情的生活虽然冒风险受煎熬,可躺在豪华酒店搂着女孩纤细的腰肢简直比忧国忧民轻松多了。是的,他们一定是这么想的,如果没有这么想就不会脑子进水屡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就不会拿着银子当沙子残害少女败坏社会风气。世风日下日日下,归根结底他们难辞其咎。
想的多了她就觉得很伤心,不仅为自己伤心,也在为别人伤心,可觉得自己很可笑。会不会自己把很多事情想的太恶劣,把结果想的太严重了呢?不一会李乐回来了,要是把昨晚做的梦讲给她听,她会不会以为她是在编故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