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
我不太放心,打电话问田二,狗咬坏了盒子会怎么样。
田二含糊了几句漠不关心,我不停的问,他一拉脸生气的骂我:“你四不四脑袋有水,卖了东西拿到钱就ok了,你管那么多干嘛,每天车祸每天有人跳楼,你管的过来么,神经”
他生气挂了电话,我不好意思再追问,悻悻坐在沙发上一整天,晚上9点,我忍不住给客户打电话询问状况,才知道她叫秦诺。
“已经供奉了”
“我老公刚刚供奉了阴牌,明天就会有效果吗”
“我这里的阴牌效果很好。”
我麻木的说,根据她的电话推断,她没有按照我说的马上供奉,而是等她老公回家,这其间会触犯更多禁忌,有可能会惹恼拍婴。
但,令我意外的是,她家中很平静,秦诺告诉我,她那只狗活蹦乱跳的,只是吃的比平时多一点。这很不科学,就如同你亲眼看到老鼠钻入家里,可是家里没有看到老鼠啃坏的东西。
又过一天,我正在自己的电脑查看本地的新闻,秦诺的电话汇报工作似的打来,声音中很兴奋:
“简直太棒了,追债的十几波人已经全走了,当晚,我老公的朋友借给我们一百万。不过,我老公说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红色小人,就和拍婴一模一样。”
我连忙说:“运气好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十几波人我心里惊叹,也不知道他家发生了什么事。
听她说完,我的心里轻松了一些,阴牌有效那就好。
我无聊出去散心,闲逛到以前打工的酒店,这里荟萃了各地的生意人,消费也很贵,没有一千块就不要进去,还不够吃一桌饭。
我大学几年的恋人叫鲁晓洋,有一头乌靓丽的长发,还有着丰满身材和秀逸的五官,她在这里当领班,这时正在忙碌的招呼客人,看到我眼睛一亮,但神色马上黯淡下来,转过头当作没看见我。
我就在吧台前的那张桌子落座,我的着装和这里的奢华装修根本不般配,还有认识的服务生面露鄙夷的驱赶:
“十三先生,这张桌子是贵宾席,消费最低两千嘞。”
我掏出自己的钱夹仍在桌子上,他顿时无语,我淡然说:“那我就买这张桌子。”
鲁晓洋这时走过来气的嚷嚷:“十三,你想搞什么名堂”
我望着她,我们之间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一部手机我买不起,人家经理送的起,就和我分开了。这近乎荒诞的闹剧,让我感觉自己三观全毁,后来听说有个人为了手机卖了一个肾,这才明白世上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看是秦诺的,我按了扬声器:
“怎么样”
“我老公刚刚又接一笔大生意,一下子进款一百多万,这一下麻烦完全解决了。”
“好。”
我们随意说了几句话,鲁晓洋已经转身离开了,神色间很是纠结,显然没想到我会出现,而且看样子混的不错,她刚开始以为我是来无理取闹的。所有的扭曲人生,似乎都是从一段痛苦开始的,这已经成为老套的情节,我走上这条不人不鬼的路,归根结底,是因为鲁晓洋离开了我。
那一桌饭,我就吃了几口,根本没人注意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后来三天,每天我都收到秦诺发的短信,不是中奖就是捡钱。我心里琢磨,如果真这么好用,干脆给自己买一个。
我询问田二,他神神秘秘对我说,如果自己用嘛,就用一些正规阿赞加持的求运牌,不要用阴牌的啦。
我问为什么
他故作深沉告诉我,以后就知道了。
第四天,秦诺好像忘记给我发消息,我也没好意思打搅她。
第五天,她依然没有发消息,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同时想起了睁眼阴牌的可怕传说,既然是禁牌,可能和普通的阴牌不同,拍婴睁眼,必出妖异。
回到自己的蜗居,我抿了几口茶提神,这时,田二来电话了。
田二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十三,发生一件意外,你千万别紧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和我们无关,记住没”
这小子总是吓人,我不高兴说:“你就直说,神神叨叨,又想吓我”
他不好意思的尴尬笑笑:“我给你发的阴牌,不小心发错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如遭雷殛,这都能发错大声嚷道:“你说什么发错了那我给客户的是什么”
我没办法保持镇定,这是一笔几万块钱的货,是我生平经历最大面额的交易,如果客户追究,我可能会倾家荡产。
田二解释:“听我说嘛,我找阿赞娑的时候,他没在家,我于是让他的徒弟给我取阴牌。昨天夜里阿赞娑回去告诉我,那块阴牌不太稳定,还需要镇压邪灵。”
“不稳定的阴牌”
我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难怪会有奇怪的血,难怪狗破禁忌,难怪拍婴睁眼。不稳定为什么拿给我,我心里骂了田二一万遍。
我焦躁一会,心想着急也没用,郁闷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田二讪笑:“不要激动嘛,事情已经这样子了,看看再说如果有问题,我和阿赞娑去一趟,把阴牌取回来。”
我气愤挂了电话,心里琢磨,怎么倒霉事都让我撞上了,最让人害怕的是,不清楚这块阴牌会发生什么,才是最让人揪心的。
我上网登录自己的扣扣。上去一看,有秦诺好几天的留言,原来她改成发扣扣了。
“今天,我和老公去参加购物抽奖,中了十二万大奖。”
“我老公的生意很顺利,那些人如同着了魔一样的过来送钱,我们不但还清了债务,还买了新车,最近在考虑买新房。”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老公特别讨厌狗,今天把狗给剁成好几块,满身是血,太吓人了。”
“他特别不正常,到了夜里,他的眼里发出魔鬼一样的光,满屋子走,嘴里嘀咕我完全听不懂的话我询问朋友才才知道,似乎是泰国骂人的话。”
“他夜里折腾我一晚上,我感觉他和以前不一样,就好像要吃了我一样,感觉他不像我的丈夫,像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且他那方面超强。”
看完最后一条,我不想看下去了,也不敢告诉秦诺发错货的事,估计她知道内情会杀了我。
我给田二打电话说了这些事,田二哈哈大笑说:
“有意思,你和客户说,我和阿赞娑过去一趟,费用让她出,你问问她”
我不想和秦诺通电话,不过,这玩意是我卖的又不能不管,于是我狠狠心,大不了一起倒霉吧,我拨了秦诺的手机号。
电话接通后我还没提,她已经着急的求饶:“你快把睁眼阴牌拿回去吧,我不想要了,我们的钱已经够多了,我只想让丈夫恢复正常,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
我安慰说:“别着急,让泰国法师来请走阴牌也可以,但是会出现一些费用,你需要自行承受,你能接受么”
我说完,秦诺马上答应:“没问题,只要你们弄走睁眼阴牌,让我丈夫恢复正常,一切费用我都出。”
挂断了电话,我终于明白睁眼阴牌有多可怕,可以让一个人从地狱走向天堂,也可以让一个人从天堂跌入更深的地狱。至于她说的那些怪事,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应该和阴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