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绅道：“你若想要还多活几天的话，就闭嘴。”
明目张胆的顾绅也不敢杀了他，邪魅的笑着。
龟梨和也很是嚣张：“你知道我是谁？”
顾绅邪魅的笑，悠然低吟：“我管你是谁。”飞起一脚，龟梨和也倒飞出去三四米，“噗通”跪在地上。
池田夏希笑了，笑声轻柔而甜美。
赤西仁嘴角带着笑，忙过去扶道：“和也君，没事吧。”
龟梨和也痛苦道：“什么？支那猪偷袭我。”
池田夏希道：“我们还是走吧，别理酒鬼。”
池田夏希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正是那种令人一见就喜欢的微笑。
她微笑着道：“我们走啊？”
顾绅也笑了笑，道：“我结账。”
池田夏希道：“那你破费了？”
顾绅看着她，微笑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无论为做什么样的事来，我都愿意。”
池田夏希眼波流动，道：“看来你还真是个很会说话的男人。”
顾绅结账走人，出了酒馆门，道：“你也是个很懂事的女人。”
池田夏希道：“所以我们就另找个地方喝杯酒。”
顾绅眨了眨眼，道：“然后呢？”
池田夏希又笑了，咬着嘴唇笑道：“你既然是个懂事的男人，就不该在女人面前问这种话。”
顾绅邪魅的笑道：“我还想说个事。”
池田夏希道：“什么事？”
顾绅道：“药品的事。”
池田夏希道：“你说这事？我已经说了。”
顾绅又笑了笑，淡淡道：“我说的事还不止这一样。”
池田夏希忽然不说话了。
灯光照着她的脸，使得她看来更美，是凤三刀开车迎面过来。
“科长？我正找你。”凤三刀探出脑袋。
池田夏希道：“你有事情，那我们再约时间。”
“上车，我送你回去。”顾绅给她打开车门，然后请她上车，然后才缓缓道：“你回到哪里？”
送池田夏希到日本侨民区，顾绅望着凤三刀道：“你找我什么事？”。
凤三刀道：“你知道跳蚤那帮人，闲不住？”
顾绅点点头，然后道：“你通知他们，准备行动。”
凤三刀道：“什么时候。”
顾绅道：“时间、地点再通知。”
凤三刀一双精锐的眼盯着他，道：“要有大动作？”
顾绅道：“嗯？让他们做好准备。”
凤三刀道：“科长。池田夏希是很漂亮，不过她是日本人。”
顾绅邪魅的笑道：“我知道她的身份，可你知道她父亲的身份么。”
池田大介的声名，本就是用中国人的血换来的。
顾绅咬着牙，道：“他是个刽子手，但他却很会隐藏自己的人。”
凤三刀道：“池田大介？”
顾绅点点头，道：“他在日本洋行的社长，山下智久只不过是他的马前卒。”
凤三刀道：“这个池田大介？”
顾绅恨恨道：“当然还有梅乐斯科夫这个人。”
凤三刀难掩兴奋地道：“梅乐斯科夫？”
顾绅道：“梅乐斯科夫有意思要和池田大介搞一批药品，就凭他们两个人，才能做大宗的买卖。”
他目中充满了怨毒之意，接着又道：“我们要搞定这批药品。”
凤三刀动容道：“这可是要命的买卖。”
顾绅点点头，道：“危险越大利润越高。”
凤三刀道：“你不会是真为了钱？”
顾绅叹息了一声，道：“药品比黄金还值钱……有了它就等于赚得黄金。”
凤三刀道：“那可是要命的钱，别有命赚，没命花。”
顾绅很留意地听着，立刻问道：“人命还值钱吗，尤其国人的命？兵荒马乱的年月，搏和不搏都一样危险。”
凤三刀冷笑道：“这世上真正的人命如草芥？”
顾绅点点头，道：“我们这一次要作一回‘程咬金’。”
顾绅回到狗头馆，放凤三刀回去，对老太婆接着说道：“奶奶的兴致也很高，不过我们还得做一次！”
老太婆拿着酒杯的手已开始颤抖，明亮的眼睛也已发红了。
六子的脸色也很沉重，道：“你们还要做。”
顾绅点点头，笑道：“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六子也不禁黯然，长叹道：“我知道你们有手段，可是……！”
顾绅道：“没有可是，这回是药品，过来这村就没这店了。”
雷倾雪又替顾绅倒了杯酒，顾绅喝了下去，道：“你知道药品现在很值钱地。”
六子讶异道：“药品。”
狗蛋恨恨道：“我的伤无大碍。”
六子两双光闪闪的眼睛在看着顾绅，道：“真的是药品？”
老太婆道：“那可是好东西。”
顾绅道：“那我们做不做呢？”
六子的眼睛里立刻又发出了光，道：“我们得好好谋划一下。”他这个“我们”当然不仅仅是顾绅一伙。
你只要看着狗蛋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他对大师哥是多么崇敬佩服。
顾绅长长叹息，黯然道：“这可是难得的消息？我得找个好买家。”
雷倾雪举杯一饮而尽，才说道：“能值多少钱。”
顾绅冷笑道：“很多很多。”
六子道：“周老板，他应该愿意做这笔买卖？”
顾绅做了个深呼吸，严肃的说道：“周岱山？”
老太婆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顾绅道：“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六子道：“没有。”
顾绅邪魅的笑道：“他们自己当然更不肯说出来，只怕是没有秘密。”
雷倾雪道：“管他是什么人，给钱就好。”
顾绅苦笑道：“赚钱也得……。”
顾绅沉吟着，终于缓缓道：“这一次怕的得大动干戈。”
雷倾雪道：“杀？”
狗蛋道：“干啥呀，算我一份。”
顾绅道：“少了谁也少不了你？”
狗蛋道：“好哇好哇。”
老太婆道：“这孩子就喜欢打打杀杀？”
顾绅道：“男孩子么。”
老太婆道：“这孩子很机灵，以后能帮得上你？”
顾绅道：“我又不喜欢打打杀杀？”
狗蛋道：“装啥呀，我来作这个恶人得了。”
顾绅道：“哦。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我们没得选择。”
雷倾雪道：“没有。”
狗蛋道：“妈呀，那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老太婆道：“乱世出英雄。”
她接着道：“哦儿一向是个很谨慎，很细心的人，他选择的路一定不会错。”
顾绅道：“但愿如此。”
雷倾雪道：“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候。”
六子道：“你们不能冲动……。”
顾绅道：“不会有事的。”
顾绅垂下头，沉吟着，忽又问道：“那位周岱山又是谁？”
六子道：“他……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也是个为国为民的人。”
顾绅道：“我不管他是什么人？”
六子道：“你只要知道他是生意人就好。”
顾绅道：“对头？”
六子道：“我会尽快联系他。”
顾绅道：“好？”
六子黯然道：“你不会另有打算吧。”
顾绅邪魅的笑道：“他只不过是种神秘的传说而已，谁知道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六子道：“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你都不信我”
顾绅道：“雪？你的面具弄好了吗？”
雷倾雪道：“嗯。”
顾绅道：“是怎么样。”
雷倾雪幽幽地道：“我拿给你看。”嘻嘻笑着到后屋去了。
狗蛋道：“好哇，还有我的。”
雷倾雪看着他，眼睛里露出一抹温柔之意。
顾绅喝了杯酒，才接着道：“在自己的土地却要掩饰自己的面目，不敢在阳光下曝露真是悲哀。”
六子叹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顾绅说道：“好啊。”
池田大介个头不高，嗓音挺尖，圆圆的淡黄色饼子脸上长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连鼻子头也是圆的。一头又密又粗的黑发，齐刷
刷地往上竖竖着，这对他那不高的身材倒是个补救，至少可以使他高出二寸来。
跳蚤道：“但他却从不露面。”
顾绅点点头，道：“跳蚤大哥，继续盯住喽。”
凤三刀道：“那批药品咱咋运呢？”
跳蚤道：“这个好说，咱有几百个兄弟呢。”
顾绅道：“放心，到时候它自然有人运。”
跳蚤的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轻轻道：“我们现在这么多兄弟，这口饭可成问题。”
顾绅的眼睛仿佛遥视着远方，过了很久，才问道：“你们就在白石砬子，太不安全，得多找几个安身之地。”
跳蚤道：“我已经找好了几处。”
顾绅叹息着，道：“你明白就好。”
凤三刀凄然道：“最惨的是，要你们颠沛流离。”
跳蚤道：“我们本就是乞丐是不是……”
顾绅道：“让你们吃苦了。”
跳蚤动容道：“只要能为我们这些穷苦人复仇……！”
顾绅点点头，目中又有了泪光，黯然道：“让他们那几个枪法好的好好练枪。”
凤三刀道：“我们要有动作？”
顾绅道：“就这几日，我们做了这宗买卖后你们就撤出白石砬子。”
跳蚤道：“好，一切听您安排的。”
顾绅道：“让他们全心全意地安心练，希望用他们的时候别掉链子。”
跳蚤得意的笑了起来，道：“您就瞧好吧，绝不令您失望。”
凤三刀道：“到时候一定算我一份？”
顾绅道：“我会让人随你们一起做。”
跳蚤道：“您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顾绅道：“他现在可算是绝顶高手，我敢说天下已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但又有谁知道，他为了练武曾经吃过多少苦？”
跳蚤道：“无论做什么事，若想出人头地，都一样要吃苦的。”
凤三刀凝视着他，忽然问道：“谁呢？”
顾绅笑了笑，道：“狗蛋！……”
凤三刀道：“狗蛋？他不是你那跑堂的伙计。”
顾绅道：“他是我的师弟。”
跳蚤道：“哦，那真是件幸运的事么？”
顾绅笑了笑道：“苦差事。”
跳蚤轻轻叹息，道：“这个世道能有口饱饭吃已经阿弥陀佛，我很明白。”
顾绅忽然改变话题，道：“这件事的大概情况，你们已明白了。”
跳蚤道：“您放心吧。”
顾绅道：“但你却忘了说一件事。”
跳蚤道：“什么事？”
顾绅道：“你切记。”
他凝视着跳蚤，缓缓道：“完事之后立即离开，而且要显得很匆忙？”
凤三刀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科长是想放弃白石砬子给日本人。”
跳蚤道：“哦？”
顾绅一笑，道：“那里不是久居的地方。”
凤三刀道：“那我是说对喽？”
顾绅道：“没错。”
跳蚤道：“为什么？”
顾绅道：“因为我要，让鬼冢更相信我。”
跳蚤道：“嗯，我明白？”
凤三刀道：“最主要的，当然是这件事。”
顾绅道：“我得让飞针鲁福再现江湖？”
凤三刀道：“哦。”
他接着道：“所以这飞针鲁福是你编的。”
顾绅看着他，道：“噢，你说对了？”
跳蚤道：“那样你的身份就更稳固了。”
凤三刀道：“日本人就会深信你的话？”
跳蚤过了很久，才轻轻道：“这当然也因为你顾科长一向是我最崇拜的人。”
他忽又抬起头，盯着顾绅，道：“你准备把这批药给谁。”
顾绅道：“你就是个喜欢刨根挖底。”
凤三刀眼睛里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盯着他道：“所以你一定是要给抗联。”
顾绅笑了，道：“看来你要将每件事都问得清清楚楚才甘心。”
跳蚤道：“我这个人笨。”
顾绅看着他，眼睛里的表情也变得很奇怪，过了很久，才慢慢地问道：“不是你笨？”
凤三刀道：“呵呵。”
顾绅慢慢地为他倒了杯酒，道：“是你喜欢别人坦白。”
跳蚤道：“呵呵？”
顾绅缓缓地道：“我当然会向跳蚤大哥坦白……”
跳蚤道：“不敢。”
顾绅道：“谢谢你。”
凤三刀问道：“但我又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绅叹息着，黯然道：“只要是兄弟，我都愿意尊重他！”
凤三刀道：“就是。”
跳蚤道：“作哥哥的我无礼了，对不住。”
顾绅眼睛里充满了同情，道：“你当然不是为了自己。”
跳蚤道：“我的确是怕害了兄弟们……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顾绅道：“哦？”
跳蚤用力咬着嘴唇，道：“我的妻儿都是因为我轻信人言才害死了她们。”
顾绅当然也了解一个失去亲人时，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跳蚤忽然抬起头来，道：“自那之后，我从未相信过任何人，你信不信？”
顾绅轻轻叹息，只能叹息。
凤三刀道：“其实顾大哥对你并不错。”
跳蚤道：“是，我知道？”
顾绅道：“因为他早已知道我是什么人。”
跳蚤道：“我并不清楚。”
凤三刀道：“你本该感激他的。”
跳蚤凝视着顾绅，缓缓道：“叫花子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感激顾……科长。”
顾绅道：“你我兄弟，谈不上感激。”
凤三刀柔声道：“你只要训练好队伍就是对顾大哥的谢了。”
跳蚤忽然道：“兄弟放心，我指定给你练出几个神枪手来？”
顾绅笑了笑，道：“是个懂事的男人？”
凤三刀柔声道：“那我们就走着看了。”
凤三刀凝视着跳蚤，道：“只要能赶上我就行了。”
跳蚤也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他，幽幽地说道：“那么我们到时候就比划比划了……”
然后他就忽然站起来，转过身，又取出一坛酒，带着笑道：“我只想你陪我大醉一次。”
顾绅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也有很久未曾真的醉过；”
跳蚤道：“可是在你还没有喝醉以前，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顾绅道：“你说。”
跳蚤说道：“我们决不能做卖国的事。”
顾绅点点头，道：“我也不想。”
跳蚤道：“现在我们的土地被日本人霸占，我们的兄弟被日本人欺凌，我们的姐妹被日本人侮辱……。”
叶开在听着。
跳蚤接着道：“我现在请了双枪来助阵，帮助我们花子帮”
顾绅道：“双枪……”
凤三刀道：“我只听说过双枪老太婆。”
顾绅道：“。双枪我听说过这个人。”
跳蚤赞叹的口气，道：“顾兄弟果然见多识广。”
顾绅皱眉道：“？你怎么会认识她。”
跳蚤道：“一种很奇怪的病，在医书上叫侏儒，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小矮子，这种人通常都长不高。”
顾绅面上也现出得意之色，道：“那就是个侏儒小矮个子。”
跳蚤道：“最可怕的是，她会双手同时使枪，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顾绅笑道：“百发百中，弹无虚发？好啊。”
凤三刀道：“真有这么厉害。”
跳蚤道：“绝无虚言？”
凤三刀道：“真有这么厉害？”
跳蚤道：“绝没有半句虚言。”
凤三刀沉吟道：“我怎么就不信呢？大哥，跳蚤说的是真的么？”
顾绅道：“我想是的。”
跳蚤道：“你和交手时，你就信了。”
顾绅叹道：“宁见座山雕，莫见小青虫……”
跳蚤又替她倒了杯酒，顾绅道：“怕她的人都叫她青虫，喜欢她的人都赞她是。”
凤三刀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她。”
顾绅道：“我知道。”
跳蚤道：“你知道她？”
顾绅的目光仿佛忽然又到了远方，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和她是同乡。”
凤三刀道：“哦？”
顾绅道：“那是在十年前，那时候她二十九岁，身高79，体重59。”
凤三刀动容道：“是什么人？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人。”
顾绅道：“她双手盒子炮，可以左右开弓。”
凤三刀当然没听说过，也不相信。
跳蚤脸色立刻变了，喃喃道：“奇怪，没想到你也知道她？”
顾绅道：“不但我知道她。”
跳蚤道：“我奇怪的是……？”
顾绅道：“她还认识我。”
跳蚤道：“你这话当真？”
凤三刀道：“这是真地？”
跳蚤道：“她知道你是汉奸？”
顾绅笑了笑，道：“对了。”
跳蚤道：“你不怕她一枪嘣了你？”
凤三刀道：“哎哎，你这叫花子会聊天儿不。”
顾绅道：“不止这么简单。”
跳蚤道：“你的意思我懂。”
凤三刀道：“我很想见识见识这个。”
跳蚤道：“你不怕？”
凤三刀沉吟着，道：“是啊，我也有汉奸这个外皮。”
顾绅“呵呵”自嘲道：“不错。咱俩半斤八两。”
跳蚤道：“呵呵。”
顾绅道：“那娘们不但武功高，而且神枪无敌。”
跳蚤道：“人家好像没成亲呢。”
顾绅道：“你怎么知道的？”
跳蚤笑了笑，淡淡道：“我知道很多事。眼眶很高地，一般的男人，像走狗汉奸之流，根本都不在她的眼中。”
顾绅听见这句话，眉头一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憋回去了。
顾绅道：“你是说她看不上我。”
凤三刀道：“那是她有眼无珠。”
跳蚤道：“她有眼无珠？她说打你左眼绝不大你右眼。”
顾绅道：“三刀的眼睛大，好打。”
凤三刀道：“说什么呢？我现在就去和她比试。”
顾绅道：“好了，都是中国人较什么劲。”
跳蚤道：“说的对。”
凤三刀道：“不错。”
顾绅道：“有劲向小鬼子使。”
凤三刀道：“她瞧不起咱，不能给她脸。”
顾绅道：“她是看不上咱，即使看上咱，咱也不敢娶她作媳妇。”
凤三刀道：“对极了。”
跳蚤道：“哼。”
顾绅道：“她是我家长辈。”
跳蚤眨着眼，道：“你们有亲戚？”
凤三刀微笑道：“噢。”
跳蚤道：“你‘噢’什么。”
顾绅叹了口气，道：“她啊，是我爷爷的妹妹的女儿，。”
凤三刀一笑，道：“噢，那她是你姑姑呢。”
顾绅点头笑了。
跳蚤道：“真是，你和土匪还有这层关系呢。”
凤三刀道：“哎哎，你这臭叫花子真会唠嗑。”
跳蚤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顾绅道：“她的武功相当不错，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凤三刀道：“你是怎么找到她地。”
顾绅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跳蚤看着他道：“只要你想知道的事，你就总是能知道！”
凤三刀笑道：“我是警察。”
跳蚤道：“你是特务。”
顾绅道：“她怎么会给你这个面子呢？”
跳蚤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一字字道：“我可是三顾茅庐。”
顾绅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我这个姑姑那是吃软不吃硬。”
跳蚤点头。
顾绅道：“那她的青峰寨以后也可作为咱的窝。”
跳蚤道：“不错。”
顾绅道：“她青峰寨的人并不多。”
跳蚤道：“也不太少。”
顾绅道：“以你看，我们俩家合兵如何？”
跳蚤道：“好啊！”
顾绅道：“我说过，这种事无论谁都不能太快下决定。”
凤三刀道：“这合兵一处听谁地？”
跳蚤道：“我愿意听地调遣。”
凤三刀道：“那么顾大哥呢？”
顾绅道：“不错。”
跳蚤道：“这倒是问题。”
凤三刀点了点头，道：“你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顾绅沉吟着，道：“以他的武功能力，这些人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跳蚤也点了点头。
顾绅道：“她杀敌……”
跳蚤道：“实在不少。”
顾绅道：“但他却欠缺一样。”
跳蚤道：“哪样？”
顾绅邪魅的笑道：“经验。”
他慢慢地接着道：“运筹帷幄，指挥作战却……。”
跳蚤道：“所以……”
顾绅道：“所以我们不能合兵，可以合作。”
凤三刀沉思着，道：“这一次布好了埋伏？”
顾绅道：“我们得谨慎。”
跳蚤道：“的确是。”
顾绅道：“今天就到这儿。”
凤三刀道：“再联系。”
跳蚤道：“好嘞。”
顾绅刚回到狗头馆，狗蛋就迫不及待的道：“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等着你呢？”
顾绅盯着他的眼睛，像是才从他眼睛里看出他心里的秘密。
六子道：“周先生来了，想见你？”
顾绅淡淡道：“可我不想见他。”
狗蛋道：“为什么。”
顾绅道：“他代号叫麻烦？”
六子给他倒了一杯格瓦斯，道：“这一次他带来了你喜欢的黄金了。”
顾绅举起酒杯，微笑道：“现在我想见他了。”
雷倾雪眼波流动，道：“你真的是见钱眼开？”
顾绅笑得仿佛有些伤感，缓缓道：“有谁不喜欢钱呢？”
于是狗头馆打烊了，都回房睡了。
他醒的时候，却已是第二天。
凌晨。
顾绅走出来，长长吸了口气，空气新鲜而潮湿。
雷倾雪现在想必还在沉睡，年轻人很少会起早的。
老年人就不同了。
老太婆已经起来了。
像她这种年纪的人，经过这么多事，能不起早是怪事。
顾绅抬起头，目中带着深思之色，喃喃道：“这些天空气很潮。”
老太婆忽然笑了笑，望着孙子道：“雨水太多，是不是？”
他转过头望着老太婆，道：“还记得呢？……”
老太婆冷冷道：“无缘无故提起她。她是哪个山头的？”
顾绅道：“她当然也应该还好吧。”
老太婆道：“她一个土匪婆子。”
顾绅笑了笑，道：“你好像对谁都不满意。”
老太婆道：“她还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顾绅道：“就你的狗蛋是一个好人。”
狗蛋从里面走出来，道：“说我什么呢。”
老太婆道：“就狗蛋最听话了。”
老太婆凝视着他，忽然叹了口气，道：“都是苦命的孩子。”
顾绅淡淡道：“是男人就不要自怨自艾，您说的？”
狗蛋道：“奶奶的话总是对的。”
顾绅道：“哦？”
老太婆道：“这都是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