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闪避,也没有抵抗。
顾绅人已被打得弯曲,弯着腰退出七八步,重重地坐在地上。
武藏丸又窜过去,想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顾绅就地一滚,躲开厉声道:“臭猪,婊子养地,我给你脸了。你……你想怎么样?”
武藏丸道:“我问你的话,你就得好好地回答,懂不懂?”
顾绅闭着嘴不说话。
武藏丸盯着她,道:“你懂不懂?”
顾绅随即挖挖耳朵,点了点头。
冈田春生道:“你的?狗头馆地。”
顾绅道:“是。”他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不知他在想什么,脸上甚至表露出一种苦相。
冈田春生道:“鬼冢的战败?”
顾绅道:“你可以去问他。”
武藏丸问冈田春生道:“你说他战败鬼冢?”
冈田春生扬起一道噬血的笑痕道:“我地不相信。”
武藏丸道:“我也不信?”
顾绅转身,道:“拜拜。”
武藏丸道:“你去哪里?没有让你走?”
顾绅道:“没有。”
武藏丸道:“没有?”
武藏丸又一拳打过去,拳头打在肉上,而是打空。
顾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道:“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武藏丸看着他,眼睛里露出凶光,拳头又已握紧。
顾绅喘息着道:“我不走,不走……”
“八嘎!你们在做什么。”鬼冢双雄突然走了过来。
武藏丸巨大健壮的人,突然抖了一下。
鬼冢双雄面上也露出痛苦之色,道:“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你们在破坏共荣知道么。”
然后他又一拳重重地打在武藏丸小肚子上。
武藏丸身子又一阵痉挛,像一堆泥似的倒在地上。
武藏丸被他打过的地方,从肌肉一直疼到骨头里,在明天早上以前,这些地方一定会变得又青又肿。
冈田春生目光如赤,道:“你在做什么?”。
若不是鬼冢一雄,他只怕吃罪少佐,他便要和鬼冢双雄动粗?
顾绅道:“鬼冢!”
鬼冢双雄道:“你还好吧?”
顾绅道:“他们就是野蛮人?我知道。”
冈田春生目光更赤,道:“说什么呢?”
顾绅道:“大人间的对话……别插嘴。”瞅他150的身高,就一个孩子。
冈田春生气的直喘,道:“你有多大?”
“你猜呢?”
冈田春生气往上撞,大怒道:“八嘎,我猜什么?”
“都不是好东西啊。”
“什么东西?”
“你压根就不是东西。”
冈田春生道:“我地不是东西?”
“很好。”
“我地向你挑战?”
“挑战?你们不是已经开战了么。”
“那么,就现在?”
“你不是武士。”
“我地是军人。”
“这次你说对了。”
冈田春生道:“你地是什么意思?”
“我从不和军人比武。”
冈田春生的语气陰森噬人,俊脸满是不容忽视的王者威严,森冷的眼瞳带着笑意,道:“你有很多秘密不愿让别人知道?”
顾绅忽然道:“我只有一个秘密。”
冈田春生的眼睛睁得更大,道:“什么秘密?”
顾绅道:“我快不过枪。”
冈田春生叫了一声“开路”带人走了。
顾绅咬着嘴唇,看着他走去,望着鬼冢双雄,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狗头馆里悄然无声,后面小楼上有灯光亮着。
奶奶已上了楼;
四个人。
人影就被灯光照上窗户。
顾绅目光闪动着,对面坐着纪家父子三人。
桌上摆着酒菜。在雷倾雪的督促下,顾绅的头发理了,胡子刮了,衣服也整洁了。
正在喝着酒,面对着他的一个人,正是纪骁龙。
顾绅的左边是纪国梁;右边是美的冒泡的美人。
赫然就是纪晓曼。
屋里的灯光也并不太亮,酒菜却非常精致。
那衣着华丽的便装的纪国梁,正举起了酒杯微笑道:“酒如何?”
顾绅道:“酒普通,酒杯还不错。”
这顾绅看来竟是个比纪国梁还挑剔的人。
纪国梁叹了口气,道:“我早知你有见识,所以特地托人从朋友那求来真正的张裕葡萄酒,想不到只换得你‘普通’两个字。”
纪骁龙道:“张裕的葡萄酒也有好几等,这种本来就是最普通的。”
顾绅道:“你是从谁家淘换的酒?”
纪国梁道:“我本来也想带最好的来的,只可惜苑老抠实在是守财奴,又太匆忙。”
顾绅觉得更有趣了,因为他已听出这苑老抠正是“洋酒华苑”苑求凰。
谁能说“洋酒华苑”苑求凰的会没好酒?而且只要你说得出的好酒洋酒,就没他缺地。
纪国梁是为了感谢顾绅来?
纪国梁能保住警察厅长的职位那却是顾绅的功劳。
顾绅却已改变话题,道:“晓曼今晚怎么格外的淑女?”
纪晓曼白了顾绅一眼,眨着狡黠的大眼睛说道:“怎么,我什么时候不淑女了。”
“那是我说走嘴了。”
纪国梁笑道:“我们家晓曼就没淑女过。”
纪晓曼脸红红地,娇嗔道:“爹,你说什么呢。”
纪骁龙那白生生的脸上忽然泛起一层红晕,她斜瞟了妹妹一眼说道:“小妹,爹可没冤枉你。”
顾绅把头一仰说道:“不过,我就喜欢她的不做作。”
纪晓曼这才骄横的哼道:“听听,顾大哥说的才是对的。”
纪骁龙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功夫。”
顾绅道:“骁龙?薛头怎么样了。”
“谁?……看你!”纪骁龙脸红红地说,“和你说正经话呢,又往旁处扯!”
纪国梁也道:“薛久桐伤的不轻。”
纪骁龙点点头。
纪国梁忽又笑了笑,道:“但这人有时却又像是个笨蛋。”
纪晓曼道:“笨蛋?谁是笨蛋。”
顾绅淡淡道:“这以后是日本人的天下,这差不好当。”
纪国梁笑了,大笑着道:“日本人也是人,摸准了他的脉,这样的人也也不难搞定。”
顾绅心里一冷,随即微笑道:“我是个懒人,以后为纪厅长的马首是瞻。”
纪国梁叹了口气,道:“这是在家里别叫官衔,叫叔叔。今后只要我们俩合作一定也可以过得舒服得多。”
他说的并不是话。
顾绅道:“就凭这句话,已值得喝一杯最好的葡萄酒。”
纪国梁笑道:“只可惜这酒是最普通的一种。”
他举杯向顾绅,接着道:“多有失礼之处,抱歉抱歉。”
顾绅微笑道:“你我之间,也用不着抱歉。”